第二十九章

　　返回酒馆的R.D发现在他联系乌黎苏拉的时候，灰须已经和科尔说清楚了怎么买到那批粮食了。

　　就在这座松陵镇的南边一两天的路程的地方有一队庞大的商队，而这些商队是从陆地上前往诺斯尔东部的。诺斯尔帝国西部省的贸易产品有海港中矮人卖的粮食、诺斯尔西部省出产的染料和棉花、从狂暴海上过来的季节性鱼群中废老大力气打到的鲸鱼制品，以及充满魔力的魔松种。无法在穆克港搭乘到矮人运送矿石为主的蒸汽船的人类商人只能从陆路到诺斯尔帝国东省的铁山城，向矮人贩卖染料和魔松种。但是这不妨碍他们途中带着一些诺斯尔帝国人类缺乏的商品，赚取一些路途中的钱，比如大批的矮人大麦和棉花。

　　每年灰岩堡王国，也就是诺斯尔帝国东边那些延伸向南方的山脉中的矮人国家的贸易品都会通过大内河到达诺斯尔南方的死亡海边一座矮人海港，名叫“铁门港”的港口中。不过不幸的是这座海港是在河流入海口，所以它离诺斯尔帝国东边最南边的领土还隔着很远很远的两三百公里，而大运河的六米深二十米宽的河流有很多地方都是平缓容易通过的，以那些兽人的强大体魄只需要扑腾几下就足以渡过河流，诺斯尔帝国不是没试着在运河边和兽人决战将它们赶回去，但是除了极少几次成功以外出击的队伍都是全军覆没-----------被激怒的海啸一般巨量的兽人涌过河岸，将战斗的疲惫不已的士兵撕碎吃掉，即便是紧急撤退他们也没有一个人可以逃出兽人的追击，兽人的体力比人类实在是好太多了。

　　那些骑马的骑兵？他们基本都会被跑得更快也更有体力的巨大战狼给吃的一干二净。只要陷入了被兽人追击的追击战，基本以诺斯尔帝国人类能力来说，没有一个可以活下来，所以战败就是个死。

　　因此诺斯尔帝国才不得不忍痛放弃了沿岸布置军力的想法，有人也提过不惜一切代价长期驻扎军队在那边，但是长长的甜水河几百公里上有上万个适合通过的地点，布置这么一条长长的防线，诺斯尔帝国绝对不消一年就会国力空虚而崩溃。而灰岩堡从来不会关心诺斯尔帝国，他们的染料和魔松种并非无法替代，这些商品只是让人民生活稍微舒适一些而让富裕的贵族矮人们愿意拿出一些钱而已，兽人永远都无法阻止矮人内河炮艇的护送，只有对于地狱隘口的防御的钳制让灰岩堡为了履行古老的承诺而稍微分了一点武器出口。想雇佣骄傲的矮人给人类看河流？可以啊，你拿的出一天十亿金币吗？矮人面子就值这个价！

　　没错，这就是灰岩堡的矮人王对于诺斯尔帝国的使者的回答。

　　挣扎求生的诺斯尔帝国只能竭力维持铁山城的贸易，最富庶的中部省在北部山脉产出的铁矿（还是忍辱负重的求来的高炉堡王国矮人的分享）和粮食等等作物大部分都消耗在了偏东部的地方，中部省偏西这一侧连粮食都不是非常充足，因此粮食和棉花在此还是能卖一笔钱的。胆子小一些的商人就在中部省西侧卖粮食购入铁器，在西部省铁器缺乏的地方卖铁器买穆克港的粮食倒也能活下来。

　　唾沫横飞的灰须给R.D讲着这一切，还顺便给他科普了一下这边金钱比例的问题：金币几乎不会出现在一般的交易之中，由于这个世界铜钱不缺乏，一贯铜钱（一千枚）只相当于一枚银币，而一枚金币相当于十枚银币。十枚铜币可以买到的黑面包的分量已经足够一个胃口小一点的人类一天的食用量，而科尔这样一口气放出三个银币已经是很装逼的行为了，在这个小镇上，五枚银币就能买到一座房子了。

　　金币的购买能力是很强的，对于诺斯尔帝国来说，就算是组建一支新的剑盾战兵也只需要一百五十枚金币就能包圆了训练、武装、人手招募、其他装备等一系列东西，而每个月只消十三枚金币的维护费（包含工资、粮食、装备损耗等一系列东西）就能让他们运作下去了。

　　作为以前的将军，科尔还补充了两句。军队里招来的战斗力强大的那些高手是每天五枚金币的供奉，行动另算，但是这些高手不是战场上犹如重炮和战车混合体的战斗法师，就是来无影去无踪的超级魔战士和神术/巫术混合的杀手，这些杀手暗杀掉重重保卫下的领主也是家常便饭（只有三分之一的成功率但是自己可以全身而退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而搞些什么破坏也是轻松惬意的。一般的佣兵每三天一结账的一枚或者半枚银币（还要算上一些他们自己贴的耗材）就已经是一般老手的战士可以要的价格了。

　　R.D听得脸抽抽，感情之前布努诺是坑了他一大笔钱来着？不过转念一想他又释然了：语言不通、初来乍到还是个大肥羊，布努诺不宰一刀才有鬼吧？

　　只是看来他给村民们的工资，也实在是有些高过头了·······难怪他们那么热心。

　　“小子，我也建议你雇佣一些棒小伙们帮你保卫你的粮食，虽然你有火枪卫兵，但是火枪卫兵不是万能的，你也需要一些守卫来挡住那些可能的危险。”

　　灰须的建议让酒馆内所有的佣兵都向他投去了感谢的目光，不过这是灰须应该做的，毕竟佣兵有事没事就会来他这里消费，用酒水钱和情报作为“份子钱”让灰须这个中介人赚得不少的时候灰须自然要回馈他们------尽量介绍工作给他们。这是共生的关系，一桩不错的交易。

　　“卡尔卡塞，两枚金币处理好雇佣十天的佣兵。”R.D丢给了卡尔卡塞两枚金币：“你全权处理”

　　“两枚金币······你这是要把整个酒馆的所有人都雇下来么”灰须瞪大着眼睛惊叹了一声，把他自己的胡须都吹了起来，然后他补充了一句：“要不然再把我也雇上？我也不比这些豆丁们差的。”

　　“那是当然，你拿了我一枚金币，这是你该做的吧？”R.D白了他一眼，灰须嘿嘿一笑：“那只是情报费，情报费。”

　　“再一枚金币，对付这里的卫兵和贵族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以及和我在路上聊一聊这里的事情。”

　　“够了，够了”矮人忙不迭的答应道。

　　··········································

　　作为地头蛇，灰须还是有些能力的，至少他很快处理了所有杂事，让R.D的队伍畅通无阻的出发了。而最后被雇佣下的佣兵有七个人，两个弓手两个重剑手，三个盾剑士。在一路前往商队驻扎地的同时R.D也在观察他们，然后他发现这些人身上并没有像是从布努诺手中缴获的“光污染”武器。

　　“你开什么玩笑，一般人怎么可能获得符文武器或者附魔武器啊。”对于R.D的疑问，灰须吹着胡子不屑的说道：“即便是人类附魔武器比符文武器更加劣质，但是那也是极为珍贵的存在，只有强大的战士和领主才配拥有他们。就算是在最强大的古代矮人王国，符文武器和盔甲成为军用品也是在大决战的时候才出现在普通士兵身上的。”

　　“不是说诺斯尔帝国买得到矮人制作的魔法武器或者说符文武器吗？”R.D反问道：“只要是军用品，就有可能流落的吧？”

　　“有是有，但是就我知道的，在诺斯尔帝国除了军队是不能拥有符文武器的，而且那些符文武器都是劣质的只有一两个位置有符文的。而且不要把那些劣质的魔法武器和符文武器混为一谈，符文武器是工业和矮人的骄傲，不是那些奇技淫巧可以比拟的！”

　　“好吧·······”R.D耸耸肩：“那在我···游历的时候见过一个人，他拿的十字弩是在弩的正中央有发出微微白光，这种武器是符文武器呢还是魔法武器呢？”

　　“这个很难说清楚”灰须摇了摇头：“那些不稳定的魔法武器的特征就是没有特征，它们是什么外形都可以，从毛线到大件器材都可以是魔法武器。符文武器则是整齐划一，你可以看到很多完全一模一样的符文武器，不过很少会出现类似于毛线这种小玩意，因此你说的我还真判断不出来。”

　　“那那种武器厉害些呢？”R.D抛出了这个问题。

　　灰须顿时激动了起来：“当然是符文武器！”然后噼里啪啦的竹筒倒豆子一样的讲了起来，似乎这就是他G点一样。按照他的说法，魔法武器不稳、经常有诅咒伤及使用者、无法大批量生产，即便是那传说中一剑可以劈断博洛克蒸汽坦克（说到这里他声音小了一点）的雅拉魔剑，在大规模杀伤能力上也无法媲美符文蒸汽床弩（按照他的说法是可以直接几百步外将蒸汽坦克射穿两个）和空中战舰的符文大炮（有蒸汽机构炮座，符文加持的炮弹可一炮从空中砸碎哪怕是最坚固的堡垒），更别提矮人古代王的“莫拉克神锤”了，那把光荣的大战锤可以轻松的将魔剑给锤成一团废铁！

　　而符文武器稳定、安全、除了少许偶尔会爆炸以外没有任何劣处，对于人类施法者而言，他们甚至可以将自己的魔力填充进符文武器，让它们发挥更加强大的战斗力。

　　“除了少许偶尔会爆炸·····”R.D哭笑不得，好吧，看来在这个世界里，先进技术的代名词依然是“经常爆炸”。

　　“而且符文加持的装甲更加牢固，空中战舰之所以永远不沉就是因为符文战舰的装甲刀枪不入，即便是巨龙的龙息都无法伤及空中战舰的保护的战士们。而且即便是对人类的武器的改进也是符文更强，曾经有个大铸造师创造过一把机械符文大剑，你们人类有个勇敢的战士前去挑战混沌邪龙的时候曾经一剑将它巨大的爪子给砍掉了一只足趾！但是可惜啊，被人暗算了结果被一口龙息给喷成了一堆灰烬········如果不是因为这把武器因此不出名而让大铸造师不肯再做，你们人类本来还可以有更强大的武器的。”灰须啧啧的叹气。

　　“····为什么他不继续做呢？”

　　“因为名誉啊，大铸造师们永远不会留下劣质的作品，哪怕是稍微不出名也不能让它继续流传在世，大铸造师们出手的，永远都是神器！”灰须骄傲的说道。

　　“原来如此·······”

　　R.D点点头，安静的听着灰须继续吹嘘着矮人的强大，仔细的记下他说的一切，准备之后交给乌黎苏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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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饭是由几位佣兵解决的，本来R.D想让沙拉曼德号又打几只猎物，但是一个游荡中的野牛群在他想起还有吃饭这回事的时候就被佣兵们发现了，在征得R.D同意后，佣兵们用弓箭打了一只野牛。而R.D发现那两个弓箭手开弓的时候身上都出现了一些奇特的能量反应-----头顶的沙拉曼德号发现R.D身边不远的地方有不正常能量反应（热能和电磁能）就立刻锁定了过去，R.D才知道这两个弓箭手身上有不正常的能量反应。

　　稍微问了一下身边的科尔，科尔观察了一会告诉了R.D，那是所谓的“战气”，或者用R.D比较容易理解的语言就是“斗气”，也就是科尔之前讲过的“将魔力锻炼到肉体里”的结果。

　　他们的开弓的时候轻松的就将硬弓给拉的满满的，并且准确的在五十米远的地方命中了想要打野牛两条腿，让它一下跑不动了，R.D估算了一下距离，发现这是放到古代也算是厉害的“百步穿杨”之下的百步靶心的水准了。

　　随后的围猎轻松简单，野牛群被惊叫和马上扑过来的佣兵们吓到开始抛开，跑不动的野牛一下就落队了，在一个佣兵使了吃奶的力气丢出的绑了石头的绳子缠住了它的脚让它摔倒以后，剩下的就是技巧性的将可能回头的野牛群给继续撵走以及打死这只困兽犹斗的野牛了。一切顺利的甚至不需要R.D出手。

　　和乌黎苏拉简单的联系了一下，R.D得知目前基地已经开始让六台功能强大的工程车搭建跑道地基了，已有的阿波罗战斗机已经被紧急补满了氢气燃料以及弹药后升空开始战备巡逻，第三、第四台阿波罗战斗机也在建造之中了。

　　“但愿一切顺利·····”关闭了通讯后，R.D叹了口气，躺在板车上遥遥的看着天空，在沙拉曼德号和佣兵们的保护下，沉沉的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