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0.得失之间

　　蒋雅君隐约记得，苏羽似乎提说过找别的公司来围堰坪投资，但细节却不怎么清楚，只是没想到会是百盛集团，如果早知道是百盛集团，说不准她会把事情揽过来，毕竟有这么一层关系不是？

　　卓玉兰闻言撇了撇嘴：“耽误什么事儿？苏羽让虞珊办这件事，本来就没存什么好心。”

　　蒋雅君隐约能猜到嫂子的弦外之音，不过她没有探究的意思：“合作的事情可能真的有，而且是与一家实力非常强的公司，错过这次机会，将来肯定会后悔的。”

　　卓玉兰道：“不是说与围堰坪合作吗？你们围堰坪能有啥资源值得投资？别开玩笑了。”

　　蒋雅君暗自摇了摇头，不过还是道：“香港药泉饮品股份有限公司，应该就是与这家公司合作。”

　　卓玉兰轻笑了一声，道：“没听过，对了，今天怎么想起来回家？是不是有什么事儿？”对于这位小姑子，卓玉兰还是比较了解的，若非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根本不可能会想到回家。

　　“本来是有些事儿，不过现在，还是算了，”她之所以要回家商议，就是想把药泉销售代理的事情交给卓玉兰的妹妹卓雅来运作，毕竟卓雅名下还有一家连锁超市，丈夫虞枫还是百酒店的负责人，不过嫂子已经拦下了百盛与药泉的合作，自己再提这个，就有些不知好歹了。

　　蒋玉菡道：“回来正好，咱爸今天还念叨呢，问你啥时候回家。”

　　蒋雅君轻哼了一声：“这种话，你自己信吗？”

　　蒋玉菡“呃”了一下，苦笑道：“这次不骗你，咱爸是真的问过，你上次带回家的那种矿泉水，在哪儿买的？打过几次呼机，也不见你回电话。”

　　蒋雅君道：“非卖品，市面上当然找不到了。”

　　最近蒋雅君一直在秦城，整天与药泉公司的人打交道，曾经抽空回去过两次，留了几瓶药泉纯净水在家里，原本就是给卓玉兰用的，还专门打了电话交待了一番，却不晓得怎么被父亲蒋煜给喝了，然后便惦记上了，吩咐儿子给他再买几瓶，但一直没找到。

　　蒋雅君还没有配手机，这时候一部稍微像点样的手机，最低也得四五千块，比如苏羽才换的诺基亚流线型3810手机，再过几年连两百块都不值，但现在光是裸机就五千伍佰多块，一张全球通的手机卡，工本费都得两百，电话费贵得要死，还是双向收费，动不动就变成了漫游，每月还额外收十块钱扶贫基金。

　　以围堰坪的状况，还达不到给领导配手机的水准，每人一部传呼机，都还是数字的，蒋雅君常年在围堰坪工作，难得有机会出山，有手机也用不上，所以更不会花那个冤枉钱了，所以蒋玉菡找妹妹，只能打蒋雅君的呼机号。

　　不过，蒋雅君因为这段时间要呆在秦城，为了不耽误乡里的工作，呼机留给了党政办的乔娴，有这么一个转折，即便是蒋雅君收到了蒋玉菡的传呼，也不会及时给打回去了，偶尔打电话回去，也不见得就能碰上蒋玉菡在家，倒是父亲接电话的时候多，不过他们父女间，很少有机会能连续多说上几句话的。

　　本来还打算跟兄嫂解释一下药泉的，不过这会儿忽然就没了心情，蒋雅君的心思莫名其妙烦躁起来。

　　蒋玉菡并未深究蒋雅君的解释，他也知道，因为个人问题，妹妹与父亲的关系一直比较僵，尽管各自都关心着对方，但相互之间不能见面，见着就会吵架，从来没有过例外，也因此之故，妹妹才会在围堰坪一呆就是五六年，根本就没有过回市里工作的念头。…,

　　见妹妹心情似乎不太好，蒋玉菡便岔开了话题：“玉兰，百盛最近是不是在筹划什么大动作？”

　　卓玉兰漫不经心的道：“我哪里知道？即便是有什么动作，人家凭什么跟我说。”

　　蒋玉菡神色不动，淡淡的说道：“虞枫昨晚还来过电话，打听工行明年的贷款配额。”

　　卓玉兰“哦”了一声，道：“不清楚，没听说他们有什么大项目，虞枫没跟你说么。”

　　蒋玉菡摇了摇头，道：“只说是可能需要一大笔资金，具体用途却没细说，到时候再看吧。”

　　卓玉兰琢磨了片刻才道：“会不会跟冯叔的事情有关？”

　　蒋玉菡怔了一下，道：“听说冯叔要去花溪工业园了？莫非他找百盛过去撑门面？”

　　卓玉兰笑了笑，道：“或许吧，花溪工业园就是个坑，韩市长把胡炳辉的兼职撤了，让冯叔过去当主任，未必就没有利用百盛的心思，我估摸着，这里面不定憋着什么坏呢，听说袁书记还没有正式上任就多次关心花溪工业园了，韩市长不搞点儿动静也说不过去。”

　　蒋玉菡叹了口气，道：“袁书记当书记倒是没什么问题，但对韩市长来说，无疑就是当头一棒。”

　　卓玉兰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道：“韩市长的气量还是小了点儿，身边那帮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蒋玉菡道：“关键还是罗钟钰的事情太意外了，若非这个，韩市长未必会输得这么难堪，明明大局已定了，偏偏又出了波折，连啥地方出毛病都没能搞清楚，结果就让袁牧渔翁得利了。”

　　卓玉兰道：“我听说，先前韩市长接替罗书记的事情之所以会出意外，是因为上面的意思。”

　　“是吗，若是韩市长不搞得那么高调，未必会出意外，居然连燕京那边都惊动了，活该他接不成班，要我说，袁牧来花溪当书记，对咱们家来说，应该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省得韩市长上去之后，大家都难做，没见罗钟钰患病的消息刚传出时，人心惶惶的情形了？”蒋玉菡有些没好气的说道。

　　卓玉兰琢磨了片晌才道：“这里面的真实情形，虞珊应该比咱们看得更清楚，何况省里还有顾书记在提点，冯南即便是拉百盛去工业园撑门面，人家也未必就如他所愿，虞枫或许有别的打算也难说。”

　　蒋玉菡这才又问蒋雅君：“百盛方面有没有与你们那位苏乡长联系过？”

　　蒋雅君摇摇头，道：“应该还没有吧。”

　　她最近一直与苏羽在一起，还真没听说过这方面的消息，而且也没听药泉公司的人提起过与谁家有合资意向，虽然每天找到秦城宾馆的人很多，但蒋雅君一直没有见过有百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