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梅菲的第一堂课

　　梅菲在虚空飘荡着，感受到这副身体竟无比的适应空间，他心中有了疑惑。

　　自己的空间能力，究竟是来自恶魔，还是来自于那高维生命的痕迹。

　　“以后再也不皮了……”

　　这是梅菲在此刻的唯一感想。

　　……

　　这是一间有些残破的教堂，不但造型丑陋，其诡异的造型，似乎也在表达其出现的意义。

　　美丽的天使雕像，从中间分开，一面黑，一面白，面庞更是慈悲与残虐交织，难以想象雕刻师需要何等的功力，方能谱写出这诡异的作品。

　　教堂内部景象，更是挑战自我认知，地面，墙角，房顶，四周，各个角落，皆如血一般通红，但你不断会闻到，那带着铁锈味的腥味，便会明白，这不只是眼神，还有罪恶。

　　这里拜放的确并非真神，四周的侍者不止有圣洁与堕落共存的天使，更是有下半身为人，上半身能出现各种动物的恶魔，比方说，蛇，牛，羊……

　　共同侍奉着一块黑红相间的圆环，寓意万物归一，不分彼此。

　　此乃亵渎，此乃真理。

　　圆环面前，神秘的魔仪已经刻画完成，身披灰色教袍亵渎者们跪地，膜拜，口中不断喃喃自语……

　　“……终末之光，带来安息之理……”

　　“……你是杀戮，你是毁灭……”

　　“……万物与你皆为一体，终将回归你的身体……”

　　“……这个注定迎来终末的世界，期待您的目光……”

　　他们似乎在召唤着什么东西，并且成功了，仪式有了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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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菲仍在虚空中游荡着，他的速度很慢，怕错过对他成长有利的世界。

　　虚空之中，他没有消耗，不会老死，但也不会成长，而且越是长时间接触这种无的状态，也有可能被其同化，彻底成为虚空的一份子。

　　但他还是不敢随意找个世界出去，有的世界过于活化，他怕进去就被打死，有的则是犹如石头一样顽固。

　　梅菲心中明悟，那恐怕便是类似自己曾经所居住的地球，属于无魔世界。

　　虽然没有好目标，但是他不着急，他还能抵抗一会儿无的力量。

　　一道空间波动传来，梅菲看了一眼，很是无语。

　　那属于定向召唤，但是根据传承记忆，那应当是世界在即将毁灭之时，用来召唤毁灭再开辟新世界的某种自发的机制，但这明明是一个非常年轻且强大，简直可以说是幼的一个世界，你召唤你吗个头的毁灭啊！

　　果真是什么世界都少不了想要灭世的狂魔，但未到终末之时，哪怕仪式正确，人家根本不会理你的好不好啊！

　　那空间波动久久未能平息，梅菲突然升起了一个想法……

　　这是世界内部人员主动进行的仪式，并非是入侵，如果自己能截胡，就是他们主动拉自己过去的，而且是如此古老且正统的仪式，上了这班顺风车，那就是活生生的通行证啊！

　　那毁灭再创造的机制是属于无人格的规则程序，也不会来找自己麻烦……

　　这车，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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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筹谋了不知多久的邪教徒们发现，别说是主了，连主的一根毛都没有，似乎就来了一只，幼生体类人形恶魔。

　　邪教徒：“……”

　　这跟想象中的差距有点大啊！

　　但为首之人，没有任何轻视之意，反而愈发表现的恭敬。

　　再次将额头紧贴地面……

　　“吾等在此迎接神的使者……”

　　“恭迎神使……”

　　其余邪教徒，亦随之参拜。

　　梅菲看着一群似乎是西方人的面孔，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但不是因为他们没有与自己为敌，而是他们太弱了。

　　他也有考虑过对面不是什么安稳的地方，随时准备发动空间能力钻到地下，恶魔的生命力可是很强的，这里的泥土甚至比深渊容易呼吸……

　　恶魔的事情怎么能叫怂呢？那是求生意志强大！

　　还好，刚刚降临，面对的似乎真的是搞恶魔崇拜的一帮鶸，还特么神使，真不要脸。

　　恶魔的出场白什么来着？我被囚禁了多少年来着？

　　……还是算了。

　　“当秉承自由的信念，聆听神之旨意，散播毁灭与混乱。”

　　“谨遵神谕。”仍旧没有人抬起头颅。

　　或许是忽悠住了，梅菲虽说已经转生成了恶魔，但似乎思想意志并没有发生改变，该怂还是怂，食谱也没有发生改变。

　　至于恶魔的心脏……那都是被逼无奈且饿疯了才干出来的事，要是再给梅菲一次机会，绝对带好锅撒好调料，含泪吃它个三大碗。

　　也同样不喜欢杀戮……

　　“都起来吧……”

　　听到梅菲这句话，一直跪伏的教徒们，才慢慢站了起来，但仍旧低着头……

　　梅菲正欲好好观察一下，这座满是血腥气味的教堂，然而刚刚转过身，正背对着教徒们。

　　下一刻，一柄利剑穿胸而过……

　　梅菲：“……”

　　我堂堂恶魔，第一次享受背刺，竟然是人类干的。

　　而且这刺激的灼热感，还特么带有圣光的祝福！

　　对方似乎很是相信这柄剑对于恶魔的控制，或许是为了避免珍贵的恶魔材料流逝太多，总之再没有下手。

　　而之前所有低着头的教徒们，则是冷冷的盯着梅菲，似乎再看一个死人……死恶魔。

　　“……”

　　梅菲想问为什么，但想到自己是个恶魔，又懒得问了，对方弄死自己的理由，他自己随便一想都有好几十……

　　“看起来您似乎很疑惑？”为首的邪教徒主动解释了起来，他一头金色的长发，配合温和的的腔调，很是优雅自然，似乎这不是个邪教徒，而是一个贵族。

　　“因为我们崇拜的相比较起恶魔来说，力量更为合适一点，特别是你这样的幼生恶魔，比起匍匐在你的脚下，你之血液，心脏，骨骼，更吸引我们……”

　　这是他们所有人共同的选择，出来的生物强大，那就臣服，弱小，便立刻反噬。

　　只是没想到，这只恶魔意外的好对付。

　　“你真是个贪婪的人类，你给恶魔上了一课，谢谢你。”梅菲忍着痛意，强行开口，他要牢牢记住这一次，这种人跟恶魔的区别只在一张皮，他也还是别计较什么人类的思维了。

　　“你并似乎不怕死？跟书中的描述似乎有些差别？”邪教徒隐隐有了一种不安的预感，说好的欺软怕硬呢？这时候不是应该跪地求饶吗？

　　不是他享受蹂躏强者的感觉，而是对方根本没有丝毫绝望的样子。

　　“你觉得吃定我了？”

　　邪教徒听到这话，立刻手便向梅菲胸口上剑伸了过去，却被梅菲抓住了。

　　“撕拉……”

　　他的手臂被梅菲扯了下来。

　　“啊！……怎么可能，你怎么还有力量！”

　　“并不是所有恶魔都被圣光克制，这是遗言吗？”梅菲将剑抽出来把玩，伤口立刻快速愈合着。

　　“一起上，恶魔不会放过我们的！”

　　听到这话，所有人惊醒了，他们被这突变的局势吓住了，之前看到恶魔被圣光祝福过的剑刺中，应当是无力反抗，然而对方除了流了点血，根本没有受到任何影响，这玩个毛。

　　上个屁，你上了你手没了，我们上了最次也是手臂断了。

　　不如……

　　“神使，饶命，都是他蛊惑我们……”

　　“我刚刚是想帮助神使的，只是在寻找机会！”

　　“神使，我有用，留着我，我什么都能干……”

　　然而，眼中最后看到了，却是，火焰袭来……

　　所有人被付之一炬。

　　自然是梅菲放火把他们都烧了，他非常惶恐，如果自己真的被圣光克制，只怕真的便被剥皮拆骨了，所以他认真感受着被剑刺的痛苦，他杀光了这群背叛自己的人类……

　　他已经是恶魔了，与思维无关，这是人类给他上的第一堂课，名为背叛。

　　但事情并没有结束……

　　在这其中一人被杀死以后，恐怖的事情发生了。

　　从她开始，一切的一切，化为了灰雾，包括梅菲，也是无力反抗，便化为了灰雾，灰雾还在扩大，直至世界的整个角落。

　　而后，整个世界的一切，一切又重新恢复了之前某个时间的状况，所有生命又重复着自己的那个时间该做的事，对此根本没有任何发觉。

　　梅菲也是一样，他则是恢复到了刚刚降临的时间点。

　　梅菲看着一群似乎是西方人的面孔，虽然觉得他们非常弱小，但是却不知为何对他们非常警惕，仿佛所有人类都不值得信任。

　　但他没有对自己的思维改变感到疑惑，或许转生成恶魔以后，思维发生了一点变化吧，哪个恶魔不是喊打喊杀要日天的，自己也就不信任个人类，应该是正常的。。

　　混在邪教徒中的帝莉丝，看到魔仪中心出现的类人形恶魔，没有重复之前的一举一动，心里一个咕咚。

　　这是属于她天生便拥有的能力，无论是自杀还是他杀，一旦自己死亡，便会激活这种特殊力量。

　　死亡之后，一切的一切，全都会倒流到之前的某个时间点，然后又会发生同样的事情，没有任何生命可以豁免。

　　除了帝莉丝自己，没有人拥有重置前的记忆。

　　这种能力没有使用上限，只要她死，就会重置。。

　　重置之后会是哪个时间点，她自己也不确定，这简直坑爹，除了记忆能保留，其他什么也剩不下。

　　但帝莉丝还是不得不承认这是一种强大的能力，无论是保命，还是学习……

　　当然，虽然没有什么生命可以豁免，但是总会有一些强者能察觉到不对，哪怕失去了记忆，同样可以凭直觉避免上一次的失误。

　　比方说这只小恶魔。

　　“吾等在此迎接神的使者……”

　　“恭迎神使……”

　　“尔等，愚昧，且弱小，不配享受，神的荣耀与自由。”

　　帝莉丝打起了精神，如果这次这该死的教皇还是选择背刺，就到了她展示演技的时候了。

　　这跟这只小恶魔嘴炮方面的功夫没多大关系，虽说身上充斥着恶魔的气息，但是他看起来也实在人畜无害了点。

　　比方说之前被背刺，完全没有一点警惕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