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城头明悟,实力大增

　　第三十七章：城头明悟，实力大增

　　 浩瀚之军，来的迅疾，去的壮阔，丝毫不拖泥带水。

　　 快到城中百姓都未曾反应，快到家中老翁都未曾送别，快到嬉笑小童都不曾知晓，快到妻儿妇孺都只得祈祷。

　　 别看他们去的果决，到时班师回朝时，又有几家百姓......能见到出征之人安然而回？

　　 柳汗青提枪，立于城楼之上，这般想到。

　　 他抬头，见天穹万里无云，再看城外，长龙纵横，似乎天边白云都被雄军牵引，随他们奔赴远方。

　　 “古来青史谁不见，今见功名胜古人么？”柳汗青喃喃。

　　 他思绪纷飞，又想起了前世出征，于镇魔北域之地，他也只是一个兵卒。

　　 那年邪魔入侵，正是腊月初八，风雪卷天，却挡不住年关喜庆，万家灯火，人间融融。

　　 他见后方一片安详，见前方一片凶险，便不忍天下百姓身陷水火，毅然加入大军，开启了他的十年征战之旅。

　　 大玄之兵为大玄而战，他那时为天下而战，只是视觉不同，层次却是相同，两者之间，本无高下之分。

　　 他似乎想通了什么，长枪挥舞，掀起长风，长风飘散于空中，随后徒然凌厉，城头岩石被划出道道沟壑，少年气势愈加强势。

　　 四周守备皆震惊，这少年清晨来此，便一语不发，见大军渐远，便在此舞枪，其枪法精妙，气势强盛，令人心惊。

　　 城墙之上，枪芒四射，大玄众军余威未散，便又掀起狂澜。

　　 殷刑天本欲回归皇庭，却感受城头气势升起，不禁蹙眉回看。

　　 他目光深邃，从临近皇庭之地，直直望向城头。

　　 见到一名少年，黑发张扬，长枪横舞之间，枪芒如瀑，渐渐贯向青天。

　　 他顿觉这少年眼熟，好似见过，却未曾想起。

　　 “奉天，那少年是何人？”他转首，向身旁之人询问。

　　 殷奉天也看到这番气象，眼中异彩闪耀，随后回道：“他是柳长青之子，柳汗青。”

　　 帝王闻言，哑然一笑，这才想起，他曾驾临柳府，那时柳府张灯结彩，柳长青喜得一子，便向他请愿，望他为这柳家嫡子赐名。

　　 那时他怀抱这小儿，见这婴童颇有灵性，不哭不闹，心觉他将来必将承他父亲风范，为大玄肱骨，便取他父亲之名一字，为其取名汗青。

　　 “都已经这么大了啊，柳长青好福气啊。”殷刑天一笑，

　　 他为大玄帝王，身披气运，对驭势之道亦有研究，如今如何不知，柳汗青这是借了大玄大军留存于此地的滔天之势，方才能做到如此程度。

　　 纵然有些取巧，但依旧不凡！

　　 他转身欲归，殷奉天亦是相随。

　　 ......

　　 城墙之上，柳汗青舞枪速度愈发迅捷，枪芒与狂风结合，再与兵锋之气结合，其威势颇为不凡，让一众守卫纷纷避之不及。

　　 “这是何等实力，你们谁知此人身份？”一名守备骇然，朝同伴问道。

　　 一众人尽皆摇头，他们身份低微，仅有守备之责，未曾见过世家之人，自然不知。

　　 柳汗青还在飞舞，双眸早已紧闭，精气神随着时间推移，逐渐步入巅峰，他此刻在感悟，感悟先前大军留存于此地的“势”。

　　 城楼之巅，陆永啸遥望城外，烟尘肆起，大军渐远。

　　 “到是不错。”他又是提酒灌口，感受着不远处的气势，评价道。

　　 武者修武，在此方世界，永远是不变主题。

　　 有人曾言及修武，难如登天，也有人言及，修武简易，众说风云，各有各的见解。

　　 陆永啸不做评价，因其早已看透，修武即探索，大道三千，各有追求。

　　 修武难，自然是指修为关隘难以打破，武法绝技难以领悟。

　　 修行易，便如柳汗青这般，见景生情，心生感悟，便借他山之玉攻石。

　　 “但还差点火候。”陆永啸一指，城内城外杀伐之气汇聚，全在其一指之上。

　　 “去。”他再出一指，杀伐之气全然涌入柳汗青身躯。

　　 柳汗青身躯震颤，顿觉气血翻涌，全身泛红。

　　 他正要睁眼，一探究竟，陆永啸之声，便传入耳中。

　　 “你且安心感悟，你感悟的是‘技’，很不错，但不够深刻。”

　　 一句话后，便聊无声息，柳汗青不疑有他，随后继续挥枪。

　　 他继续架枪，而此刻，枪锋却泛赤红之色，溯及源头，便是从柳汗青身躯传至。

　　 他只觉气血中，杀伐兵锋之气无穷，便一边运转元气，一边感悟枪势。

　　 不知不觉中，其枪势更上一层楼，其气血异变，气血化为血锋，攻杀之气四散。

　　 枪芒、烈风、气血、兵锋之气、杀伐之气，终是汇于一处！

　　 柳汗青一声长啸，举枪便刺，一线血光飞纵，于城楼之上升起，冲贯天地。

　　 皇城之内，无数武者皆是抬头，有人抬首，便见血华升天，不禁惊讶。

　　 “此招凶险，威力极强！”有武者出声，面色凝重。

　　 “是何人出招，好强的杀伐血气！”

　　 “难道是开脉强者？”

　　 ......

　　 一时间，皇城中诸多强者猜测，议论纷纷，但终究不会有结果。

　　 城头之上，柳汗青收枪挺立，四周守卫皆震撼。

　　 “感觉如何？”一道老迈之声从城楼传下。

　　 柳汗青抬首，便见陆永啸坐于其上。

　　 他飞身上楼，靠近陆永啸。

　　 “师父，方才那股杀伐之气，是你传给我的？”柳汗青挠头，盘膝坐于陆永啸身旁。

　　 “嗯。”陆永啸点头，老眼瞥向柳汗青，道：“你还真是捡了大便宜啊，小子。”

　　 陆永啸随后再言：“看来那天我教你的东西，你确实有所领悟，闭门造车是傻子，你借大军余势，将‘太平人间’加以改进，混入兵锋之势，加大其威力。”

　　 柳汗青闻其言，呵呵一笑。

　　 陆永啸也是微笑，难得称赞道：“很好的想法，但你还未能利用完全。”

　　 柳汗青收敛笑容，托首沉吟，片刻之后，才出言总结。

　　 “所以师父还将大军杀伐之气，融入我身躯之内，让我突破赤血境关隘？”

　　 “正是如此。”陆永啸饮下一口，咂嘴说道：“你武法有所进境，但不能只修技法，武者本身才是力量源泉。你这段时间锻炼体魄，已经进入瓶颈，我只是借势发挥而已。”

　　 “那这杀伐之气融入气血，有何好处？”柳汗青问了个很傻的问题。

　　 陆永啸睨了柳汗青一眼，没好气道。

　　 “你自己运转元气不就知晓了？”

　　 “哦。”

　　 柳汗青呆愣出声，随后全力运转元气。

　　 霎时间，柳汗青气血轰鸣，不在是江海怒啸，而是金戈纵鸣，血气四散，内含杀气。

　　 “这......”柳汗青见此情此景，不禁心中狂震。

　　 “你应该听说过吧。”陆永啸懒散道：“五神之境，历史长河中，有无数强者颇有建树。”

　　 “有人横练，气血滔天，化作血海，将人葬灭。你如今便是如此，你取杀伐之气，融入血气，出招便有血气加持。”

　　 陆永啸对柳汗青讲解，柳汗青听闻此话也是连连点头。

　　 “所以师父，我赤血之境已是突破桎梏？”柳汗青眼中爆发神采，迫不及待道。

　　 “理论上却是如此。”陆永啸点头，继而言道：“一般人修炼五神之境，不过是锻炼体魄，壮大己身，而你不同，你打破身体枷锁，本就是突破桎梏的体现。”

　　 “原来我半月之前......便是突破了桎梏。”柳汗青欣然。

　　 “而且比此前更强！”陆永啸摇头，将酒壶挂于腰间。

　　 陆永啸起身，行为与常人无异，任是谁都不会知晓，这老者会是一绝世强者。

　　 柳汗青急忙起身，随陆永啸一道走下城楼，只留一众震惊守卫。

　　 下了城楼，一老一少漫步大街，少年跟随老人，不时发问，老人则平静回应，漫不经心。

　　 若是有武者听闻两人对话，势必瞠目结舌，两人讨论之事，尽皆闻所未闻。

　　 “师父，突破桎梏，有何等好处？”柳汗青从储物戒中取出一瓶好酒，递于陆永啸手中，随后问道。

　　 陆永啸接过酒瓶，颠了颠后，朝柳汗青投来欣赏目光。

　　 “突破桎梏后，便能开发身体潜能。”

　　 “什么潜能？”柳汗青一听，眸中浮现火热。

　　 “呵呵。”陆永啸微笑，悠然诉说：“我认得一人，他开发玄皮之境，化作屏障，专克术法，十步之内，万法不侵！”

　　 柳汗青汗颜，万法不侵？岂不是要战胜此人，便要正面相战，以力胜之？

　　 “还有一人，开发赤血之境，他开发至极限，便可滴血重生，不死不灭！可是让不少强者都头疼不已。”

　　 柳汗青瞳孔一缩，不死不灭！究竟是何人，能有如此造诣？

　　 陆永啸眼中闪过追忆，这些人，皆是人雄，曾照耀整个时代！

　　 “还有一事。”陆永啸停下脚步，直直盯向柳汗青。

　　 “嗯？”柳汗青也是止步，见陆永啸如此，困惑出声。

　　 “我此前不是说过了么？你体内枷锁已破，可以修炼圣体，现如今开发赤血之境，你有何想法？”陆永啸一脸无言，这小子可不就是一棵朽木么？

　　 柳汗青楞然，随后留于原地，思索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