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军医，我不是来砸场子的

　　“卫兵……卫兵……”，文鸳呼唤着人前来。现在是清晨，文鸳好像有些身体不适，在床上躺着没有起来，而是叫卫兵上前。

　　卫兵来到床前问道：“将军有何事吩咐？”

　　“我应该是染了些伤寒，扶我起来穿衣服，带我去军医那里。”

　　“将军身体抱恙，我这就去把军医领过来，在您床头给您诊治，您看可否？”

　　“不用那么麻烦，不必劳烦军医过来，我自己走过来，兴许还能好得快一些。扶我起来吧……”

　　卫兵帮助文鸳把衣服给穿好了，奔着军医的住所而去……

　　军医还在拿着医书研读，抬头一看，发现远处来了个将军，连忙出来迎接。脸上有些紧张之情，连连说道：“将军脸色不好，可是身体有恙？您让随从过来传我一声不就行了，您亲自过来，让我怎么好意思。”

　　文鸳安慰于他：“没什么难为情的，军医救死扶伤，功劳甚大。这小小风寒又怎么能劳烦军医过去为我诊治。”

　　“将军能如此体恤我玉林关全体将士，真乃我玉林关之福啊！快快随我进屋，我先为将军把把脉……”

　　军医为文鸳把完了脉：“我已为将军看诊完毕，将军确实只是受了轻微的风寒，不如我即刻让徒弟煎药，您在此等候，喝完药再走？”

　　“反正我这个样子头疼闹热的，也做不了太多事，那就坐这吧，随便和您聊天这行军诊疗方面的问题。”

　　军医点点头：“好好好……将军请静坐等候，两柱香的功夫就能煎好。”

　　文鸳喝完了药又过了两柱香的时间，文鸳顿时觉得身体舒服了一些。文鸳有些好奇：“军医开的是何药？为何刚喝下去一会儿，我就觉得身体舒服了很多，按理说药效发挥作用没有那么快才对。”

　　军医笑了笑：“其实并不是药材的作用，而是我让将军等候在此就能保证将军能趁热喝药。将军是风寒，身体发冷，若能以温热的药汤温暖身体，将士必然能舒服很多。”

　　文鸳点了点头：“原来如此，军中有你等军医也是军中之福。”

　　文鸳起身，看着药材柜，问着军医：“如将士远征之时感染风寒，军医会以何种药材治疗？”

　　“行军打仗，后勤补给有限，那么一般只携带板蓝根、柴胡、连翘，如有必要会去拿用炊事做饭的生姜熬水。”

　　“随军出征，药材简化以后能保证这三种药材充足吗？”

　　“报告将军，不能！这三种药材能治疗大部分的风寒病症，都是这有什么拿什么，有时甚至会出现只有一种药材而且不够的情况。”

　　“那如果只有一种药材随行，如遇战事紧张，不能自足该当如何？”

　　“命军士们去后方的山上采集，有多少算多少，实在没有只能作罢，毕竟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

　　文鸳灵机一动，若有所思的说：“军医，你看能不能这样，你按经验，把战场上经常出现的病症提前把药配好，然后妥善保管。没有战事之时就直接给病症符合的军士，若要远征就把提前配好的药直接带走。这样就能把别的药材加进去，既可以减轻单个药材的使用量减轻药材供应负担，又可以增加药方疗效，还可以立刻随军出征，不至于拖后勤的后腿。你看如何？”

　　“将军此言，不无道理，但之前我军并无先例，不知宇文将军能否同意？”看得出来军医有些拿不准。

　　“你且按我说的做，也不要提前准备太多，如要大量提前准备药剂，我会让军士过来通知你。此法关乎我军作战能力，宇文将军那里我自会去说。有什么问题，你托人来告诉我便是。”

　　军医见状，接着问：“那除了伤寒药，跌打药、止血药、解毒剂、止泻药、布匹、棉花、消炎烈酒……等等这些需不需要同时准备？”

　　“你把需要你配制的部分准备好就行，需要什么列个单子直接交给军需官就行，像布匹、棉花这类物资我会让军备官准备并妥善存放。若遇大战，我会请求宇文将军上奏朝廷——征集民间物资，保证军医的正常使用。”

　　军医给文鸳鞠了个躬：“如此甚好！多谢将军体察下属，为国强军！”

　　军医本以为没事了，但文鸳竟没有要走的意思。

　　文鸳接着问军医：“如果遇到药材紧缺，需要就地采集，军医一般会命军士采集何种药材？”

　　“连翘、金银花、板蓝根、鱼腥草、紫苏、野菊花、薄荷……有什么采什么。紫苏可做解毒剂；金银花、野菊花可治中暑；板蓝根……”

　　文鸳发问：“那为什么特别选定采这些药材？”

　　“野外采集药材，如不是专门的药农，应当以容易找到，又好辨认为标准。并且这些药材都可生制入药，不需要过度炮制、晾晒，免去了许多麻烦。这也是我等军医随军多年的经验。”

　　“我想在你的应急采集名单里加几味药材如何？”

　　“将军请讲……”

　　“我很小的时候，在出生的那个村落，很多村民买不起药都是去山上寻找，有的村民不知药性冒险一试，却总结除了很多药草的显著疗效。我在玉林关十年却不曾见过这些药草被人使用，如果能依照我的描述，把药草加入采集名单，应对行军打仗有一些助益！”

　　“噢，将军请即刻描述，我用笔记录并让军士出去寻找。等找到相似的植物就带回来让将军辨认。”

　　文鸳开始仰着头努力回忆：“夏枯草：春天大概4月份开始开花，7月份左右开始结果，花色紫红，花穗呈手指粗细，植株不高。晒干可清热泻火、散结消肿，新鲜夏枯草的汁液可以止血……马齿苋：常长在水域边或潮湿一些的地方，叶片小、绿藤状、植株很软没有韧性，可当作应急野菜食用，也可入药治疗治病，能治肠炎腹泻、无名肿毒、蛇虫咬伤……地黄：……”

　　文鸳把自己知道的能在北方采到的药说了个遍，军医的下巴好像有点不受控制地下垂了一些。

　　“那么我即刻让军士着手去办好此事，等军士回来我让你去通知将军。”

　　“好”文鸳说完起身准备要走……

　　军医压制着心中的惊奇，留住文鸳问道：“将军之能在于领兵打仗，落月城内将军为柳大帅出谋划策属下也是知道的。但为何将军还对药物治疗如此了解，莫非以前将军身边有人也是郎中吗？”

　　文鸳淡淡一笑：“没有，我从小是看打铁长大的……医术药物嘛……可能是老天爷需要我记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