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合作

　　“整个暗域一年产的黄金有多少？”

　　 说实话，许文焕也曾想过这个问题，最终，他得出一个令他无法置信的数字。

　　 “不说整个暗域，只说我们这个矿区，一年的产出，就抵得上宋国一年的税收。”

　　 赵磊看了一眼沉思的许文焕，接着说道：“那另一个问题来了，产量这么大，为什么宋国的黄金依旧很值钱？”

　　 “答案只有一个。”

　　 许文焕回答道：“这些黄金不是运往宋国的。”

　　 “那又有谁能消耗这么多的黄金？”

　　 “仙师？”

　　 跟着赵磊问题的指引，许文焕说对了答案。

　　 “对于我们凡人来说，金子是一辈子的追求，但对于仙师，黄金和铜铁并无不同，只是一种金属罢了。”

　　 “但既然仙师需要，那黄金就还有价值，就值得我把它偷运出去。”

　　 赵磊说道：“每年都会有仙师降临各大矿区和城镇，收缴上供的金银铜铁等各种矿产。”

　　 “仙师很少与凡人接触，但在暗域多待几年，总会有见到他们的机会。”

　　 “但我对仙师的了解仅限于此。”

　　 虽然没有得到更多的消息，但是目前了解到的已经让许文焕很知足了，最起码他知道修仙并不是一件虚无缥缈的事情。

　　 “我们不知道仙师们为什么需要这么多矿产，但他们收走了大部分的产出，只有少量矿产流入暗域的各大城镇和周边三国，满足他们的消耗，也导致这些地方的金银价格不会有太大变化。”

　　 “当然，暗域内的价格要便宜一些。”

　　 “偷藏黄金本就是朝廷默认的，所以很多人即便是倾家荡产也要搞到一份开采权。”

　　 “表面上该做的工作还是会做，比如矿区不能用金子交易，只能使用石币，矿区守卫也会不定时检查夹带的问题。”

　　 “但是，”赵磊耸了耸肩，“黄管事和他的下属拿的比所有人都多。”

　　 许文焕一些疑问，问道：“既然开采的金子不归自己，那朝廷为什么还要投入这么多？”

　　 “首先，三国并不是什么得不到的，相对于朝廷，我们赚的只是他们指甲缝里漏出来的那点。”

　　 “其次，对于朝廷来说，金子重要，还是仙师重要？”

　　 见到许文焕有些沉默，赵磊开口问道。

　　 “还有什么问题？”

　　 回过神来，许文焕说道：“问题没了。”

　　 “我们谈谈分配吧。”

　　 “好。”赵磊回道：“但你要先告诉我那条新矿脉的情况。”

　　 仔细想了一会儿，许文焕回答道。

　　 “虽然不是很确定，但我有信心，产量不会比现在低。”

　　 深呼一口气，这个消息对于赵磊来说已经很满意了。

　　 虽然不知道许秀才的寻金探脉的能力靠不靠谱，但他现在只能赌一把。

　　 “如果是这样，新矿脉的收入我可以分你一半。”

　　 许文焕追问：“一半是多少？”

　　 迟疑了一会儿，赵磊还是说出了答案。

　　 “一年，一千八百两。”

　　 “一千八百两黄金！”

　　 赵磊点头，许文焕则在心里算了一下。

　　 “我刚才告诉他，新矿脉的产量不会比现在低，也就意味着，原先赵磊他们一年能入账三千六百两黄金！现在的产量比以前少了，也就意味着他们之前赚的更多。”

　　 “不对，他还是少说了。”

　　 通过小地图，许文焕早就发现了赵磊房间藏着的黄金，那一堆的黄金图标，按照这段时间他对金手指的了解，起码有五百两。

　　 “磊哥，这个数不对吧，我算了算，一个月起码少了二百两啊。”

　　 赵磊心中一惊，许秀才算出的数字与他每月实际到手的数字已经极为接近了，他是怎么知道的。

　　 就算秀才会算账，也不会算出这个数字啊。

　　 强装微笑，赵磊解释道：“账不是这么算的，你不会以为这些钱全是我的吧，还要四处打点的。”

　　 “黄管事要抽一成，运出矿区的时候还要被关卡分去一成，钱庄还要赚去两成，这一套流程下来剩不下多少了。”

　　 “等会儿，”许文焕打断一下，问道：“前两个还可以理解，为什么还有钱庄要抽两成？”

　　 “你以为金子运出去就可以随便花了嘛，要洗白的。”

　　 许文焕感到有些好笑，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蓝星还是异界，怎么都有洗钱这种操作。

　　 “好吧。”

　　 听到许秀才点头，赵磊松了一口气。

　　 “等等。”

　　 “又怎么了？”

　　 盯着赵磊的眼睛，许文焕认真地问道：“我的一千八百两算上打点的费用了没有？”

　　 赵磊的脸上带着点尴尬，无言以对。

　　 两人又是一番讨价还价，最终定下每月分给许文焕一百八十两，一年总共两千一百六十两的黄金，而且打点的费用不需要他出。

　　 “那我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两人双手紧握，彼此对视微笑、

　　 “现在能带我去看看新的矿脉了吗？”

　　 “跟我来吧。”

　　 说着，许文焕率先往矿洞深处走去。

　　 手持迷榖树花，沿着矿洞，两人不断深入。

　　 地下错综复杂的矿道是由三条主矿道和无数小矿道组成的，位置越偏离主矿道，空间越是狭小。

　　 许文焕带着赵磊来到这段时间挖矿的区域，走到半路时，转向了一处偏僻的小道，直到尽头。

　　 “就是这里？”

　　 许文焕点了点头，让开身位，放赵磊过去。

　　 摸索着矿壁的赵磊并没有发现身后许文焕的动作，后者不知从哪拿出一瓶泛着荧光的药水喝了下去。

　　 迷榖树花发出的光源完美遮掩住了生力药水的存在，感受着身体涌出一股熟悉的、强大的力量，许文焕终于放下了担忧。

　　 他之所以一次性问这么多问题，主要就是为了拖延时间，等待生力药水的冷却时间过去。

　　 矿洞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如果赵磊在得知新矿脉的地点后，想要下黑手，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现在，许文焕喝下生力药水，一个小时内，力量翻倍的效果加身。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都是徒劳。

　　 “给我锤子。”

　　 赵磊头也不回，将手伸向后方。

　　 抽出插在后面腰带的锤子，许文焕将它放在赵磊手中。

　　 后者拿到工具后，开始急忙忙地开凿石壁。

　　 矿道空间狭小，赵磊使不上力，只能一点点的敲击。

　　 大约过了一刻钟的时间，许文焕半蹲在赵磊后方，在他的视线中，一个黄金图标变得越来越清晰。

　　 等到时机成熟后，许文焕叫住了磊哥。

　　 赵磊喘着粗气，满身都沾满了汗水和石沫，一脸疑惑。

　　 “干嘛？”

　　 “磊哥，我来吧。”

　　 歇了两口气，赵磊此时已经冷静下来，凿了这么长时间，他对发现新矿脉的希望已经降到了最低。

　　 两人互换了位置，赵磊一边将锤子交给对方，一边说道。

　　 “许秀才，你确定这里有金子？”

　　 掂量了一下锤子，许文焕回道：“放心吧，不会有错的。”

　　 说完，他就将锤子扔到角落。

　　 没有理会赵磊的询问，调整好姿势。

　　 许文焕一拳捶在石壁上。

　　 本就有些松散的石头，开始从上面片片脱落。

　　 清理掉碎石，一抹金色出现两人面前。

　　 “黄金！”

　　 “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