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分歧

山娃解释道：“当然不一样了，这113当时来的时候我们村长就希望113能进驻虎村，可是被113团拒绝了，理由是这样会打扰到百姓，行八路军有纪律我们能理解，可是我们提出既然八路军进驻虎村不合适，那我们自己训练士兵可以吧，好在他们是同意，可是唯一的要求是希望训练的士兵受他们节制，节制大哥你懂吧？“

　　豹子点点头：“明白，就是有事的时候服从八路的领导，没有事情的时候人家是不管的，虽然不是说想做什么什么就做什么？但至少什么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是要听人家的，事实上这队伍还是姓了八路，和咱们一点关系也没有，对不对？”

　　“可不是么？你说咱虎村辛辛苦苦训练的士兵，不听咱的听谁，好，要听你八路的至少要给钱给粮给军饷吧，可是八路有吗？他们路过的军粮还是咱们支援他们的，我们不同意他们就跟咱讲道理，让咱们着眼与全国，只有全部人集合起来，才能和小鬼子干，其实打小鬼子人人有责这我同意，但是为什么非要和他们一起打，难道只有听他们命令的军队才是打鬼子的军队么？好，既然你说要集合全部的力量，可是为什么不是八路听咱们的反而要咱们听他们的，其实这都不算什么？我们也不是不讲道理，你说听你的好，没问题，那是因为咱不懂打仗，既然不懂就要交给懂打仗的，这没有商量。谁让我们不懂打仗。可是是说好的，我们的队伍只是防御性质的，如果敌人来了，我们有权利自主决定部队的去向，其实我们能去那，我们只有守卫村子，保护百姓，可是鬼子真的来了，他们却不放人，理由是已经下达作战命令就不能更改”

　　“既然和事实发生冲突，那你们是怎么做的？”

　　“还能怎么做，当时队伍是村长带领的，部队有三千来人，而且也是说好的，村长当然不管什么命令，直接带人就离开战场，要返回村子”

　　豹子听到这里，眼睛突然变的无比锐利，“战场抗命，这罪名是要上军事法庭的，情节严重的，军事主官更是有权利直接使用武力解决有叛乱迹象的部队，如果只是一个两个还情有可原，可是三千人的部队，又是在战斗激烈的关键时刻，，，”

　　他猛然的看了一眼山娃，这才继续说道：“兄弟，这些人不会真的是被，，”

　　沉默又是长时间的沉默，之后山娃才道：“郭小川和村长发生剧烈的争吵未果，下令杀。而就在那个时候，鬼子来到了虎村，同样下的也是这样一个命令。结果是，队伍全军覆没，虎村几乎被夷为平地。你知道庄叔是怎么来的么？当时他率领一个排的士兵，就是来下达并通知这个命令和结果的”

　　豹子这才明白，为什么赵政委与楚悠然会晤屡屡铩羽而归，真正的原因只是因为一个错误的命令。可是在那种情况下，即使知道命令是错误郭小川也不得不下。毕竟是因为虎村自己训练的队伍违反战场条例在先。豹子换位思考如果是自己在当时那种紧张的情况下，他会如何，一面是疑似叛乱，一方面是外敌入侵，说来说去还是当时的情况实在太紧急了，双方的主将都失去了冷静。

　　豹子是因为有许多先见的目光，还几乎无法作出最正确的选择，更别说郭小川和村长了。只是分别站在自己的立场看待这件事情，有争执是必然会发生的，同时在极度紧张的环境中，真的很难做到最大的冷静。

　　这还是双方军事主官，他们都做不到的事情，期望手下普通的士兵做到并且明白，几乎为零。或许两位军事主官能正确的看待这件事情，可是下面的人呢？尤其是银月小队成员，他们只知道是郭小川害的他们家破人亡，继而连整个113团，都恨上了，其实最恨的还是鬼子，因为鬼子是这次事件的直接凶手，而113团却是帮凶。

　　而政委赵峰不过是殃及池鱼的鱼罢了，虽然这样看起来政委赵峰是无辜的。可是他还是问道：“山娃，有一些东西是不能用解释来说明的，因为这根本就解释不清楚，说不清楚，难道我们就不活了吗？既然解释不清楚，说不清楚，我们又何必执着与其中不能自拔呢？你想一想就算是你把郭小川杀了那些死去的百姓就能活过来么？当然我不是让你把这件事情忘掉，毕竟发生这样的事情就是想忘记也无法忘掉，可是事情总拖着也不是办法。”

　　山娃长叹一声：“是啊，很难选择”

　　豹子等了下，见山娃没有开口，这才说道：“你也知道，根本就没有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让双方都满意，为什么我们不能等一等，难道就那么迫不及待等不得了吗？”

　　“等，怎么等？”

　　“比如我们跳过这一节，先不考虑双方的恩怨，难道小队和113团真的没有合作的基础吗？在说了，就是你现在能报仇也不能，别忘记了现在全中国的敌人是小日本，可不是郭小川以及他的113团”

　　山娃有些似懂非懂：“大哥你的意思是”

　　豹子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想了想，仔细梳理下思路，“兄弟，你要记住大哥今天和你说的话，这将会让你受用无穷的，如果是在平时，在和平时期，郭小川要是真敢这么做，他就是有十七八个脑袋也不够他砍，可如果是在战争时期，即使他的这个罪名足够他死一百回了，他却能安然无恙，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我知道，是因为战争”

　　豹子点点头，见他说道了关键点上，这才欣慰的说道：“不错就是因为战争，就连你都知道郭小川该死，难道郭小川的上级，他上级的上级不知道么？可是为什么他没有死，这一切都是因为，郭小川或许是在这件事情上做错了，可是他赶上了时候，因为现在是战争，正是用人之际，如果郭小川能带领113团杀更多的鬼子，如果你是郭小川的上级，甚至是上级的上级你又该如何，是杀了他以谢国人，还是让他将功补过，带领大家杀更多的鬼子，你说这两种选择，哪一个更好一些，是杀了他，还是留下他”

　　豹子本来以为山娃明白了，一定会选择第二个，可是山娃却说道：“如果我是郭小川的上级，甚至是上级的上级，我会选择杀了他”

　　而山娃的理由很简单，豹子还没有开口，就开始解释道：“他是能打鬼子，能带领大家打更多的鬼子，可这不是他做了错事情不用受到惩罚的借口，试想如果他真有那个能力，为什么还死了那么多的人，大哥我知道你或许会说在那件事情中郭小川会成长，可是如果他的成长是用十几万人换来的，我情愿他只是普通的一个人，那可是十多万人啊，不是十个牲口，只是一个成长就能交代过去么？我们在说他该不该杀的问题，大哥你刚才说战场抗命是要上军事法庭，不知道这军事法庭何解”

　　“百姓犯法，有公堂，军人犯错是要上军事法庭，而军事法庭和公堂是相对而言的，职能也一样，只不过处理的事件不一样罢了，一个管一般的违法犯罪，一个管军人的违法乱纪”

　　山娃问道：“既然如此，那大哥你说，郭小川该不该上军事法庭么？”

　　豹子能说不该么？可是，，，可是不等他说可是什么。山娃就义正严词的说道：“既然他该上军事法庭，就更应该受到应有的惩罚，如果他不死，军事法庭的严肃何在，目的何在”

　　豹子直接说出一个关键来，他道：“可郭小川没有死。”

　　山娃理直气壮的说道：“所以他必需死。”

　　豹子气结，说道：“可是没有必要啊!”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天经地义的道理，难到战争可以无视一切存在，也包括军法”

　　豹子奇怪：“你也知道军法”

　　山娃道：“我听来的，上兵谋伐次而破城在而攻心，最厉害的应该是不战而屈人之兵，对了大哥什么叫不战而屈人之兵”

　　“就是还没有开打，对方的士兵就投降了”

　　豹子简单的解释了下，可是当山娃说到军法的时候两人的争执似乎陷入了僵局，不得不说山娃的这一观点，丝毫没有破绽。

　　却也是最大的破绽，郭小川是有错，造成那么多人无辜死亡，当处以极刑，可是那只是决策上的错误，并非是违反了军法。如果从军法的角度来说，郭小川是没有错的，因为军队的暴动或者说暴乱是比任何形式的危害都大，如果不及时处理，要是引发更大的混乱怎么办，如果那样，那死的人只会更多。

　　所以豹子说道：“你不要说军法，你知道军法吗？”

　　山娃说道：“我大字不认识一个，那会知道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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