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野蛮

　　张妍在心里感叹了一句：“这样都能认出来，你到底有多爱‘我’呀？”

　　王黎轩激动的抓住了张妍的肩膀：“妍儿，你从家庙里出来了？”

　　张妍向后退了一步。怎么办？

　　“妍儿，你怎么不说话？妍儿，你还在生我的气吗？妍儿，我错了。你就原谅我吧。”

　　张妍郁闷死了。我也想说话，可我都化成这样了你还认识，我要是再说话你不更知道我是谁了？怎么就遇上他了？这点也太背吧？可是不说话又不行。怎么办？

　　“妍儿，我爹说了，只要我中了状元，他就让我娶你。妍儿，你就跟我说句话吧。”

　　张妍瞪着眼大声吼道：“你他娘的谁呀？”

　　王黎轩惊讶的瞪大了眼。“妍儿，你……”

　　张妍心里一喜。有门。真正的张妍肯定没有这么骂过他。“哪来的神经病？滚滚滚。”

　　“你……你……”

　　张妍大声吼道：“你什么你？再不滚老子揍你！”

　　王黎轩的肩膀垮了下来：“你不是我的妍儿。”妍儿怎么可能这么粗野？

　　“你他娘有完没完？”张妍吼的嗓子都疼了：“老子不认识你。滚！”

　　王黎轩看着张妍的眼睛说道：“真像。”

　　“像什么像！滚滚滚！”

　　王黎轩刚要说话，他的随身小厮从过来了：“少爷，你要的东西。”

　　王黎轩盯着张妍对自己的贴身小厮说道：“长顺，你看他像谁？”

　　长顺朝张妍看了过去。

　　张妍有点紧张：“看什么看？再看老子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

　　长顺吓了一跳：“少……少爷，咱们走吧。”

　　王黎轩没动：“你看他像谁？”

　　“像……”长顺又朝张妍瞄了一眼，满脸胡子、瞎了一只眼、说话还这么大声。长顺贴着王黎轩的耳朵小声说道：“像土匪。”

　　“你不觉得他和妍儿很像吗？”

　　长顺叹了口气。“少爷，你的病又重了。”

　　“我没病。”

　　长顺指了指王黎轩的心：“有，相思病。”

　　张妍松了口气，此地不宜久留：“好狗不挡道，让开，老子没时间陪你们玩。”

　　长顺壮着胆子说道：“你……你怎么这么说话？你知道我家公子是谁吗？我家公子……啊！”

　　张妍踢了长顺一脚：“滚开！”

　　长顺说了句野蛮就拉着王黎轩退到了旁边。

　　张妍瞪了长顺一眼。我也不想这么野蛮，谁叫你家少爷眼睛那么尖？

　　长顺缩了缩脖子。

　　张妍看了王黎轩一眼就走了。

　　张妍一走，长顺就说道：“公子，咱们也走吧。”

　　王黎轩盯着张妍的背影说道：“背影也像。”

　　长顺摇了揺头：“哪像了？一点也不像。公子，咱们走吧。”

　　“等会。”张妍的背影消失后，王黎轩才带着长顺离开。

　　拐了几个弯，张妍找了个小酒馆要了碗面。等面的时候张妍把雪球从地上抱了起来：“刚才吓死我了。”

　　雪球伸出舌头在她手背上舔了舔。

　　一会，面好了。吃完饭后，张妍把伙计叫了过来。

　　“客官，您有什么吩咐？”

　　张妍给了伙计几个铜板：“这哪有乞丐？”她本来想自己去找，可又怕遇上王黎轩。

　　“东街和西街。那两条街比较热闹。”

　　“他们有户籍吗？”

　　“基本上没有。他们要么是孤儿，从小就是乞丐，根本就没有户籍；要么是流民，遭了天灾活不下去了。他们倒是户籍，可都在老家，跟没有一样；要么是被拐子从家里拐出来的，也没有户籍。”

　　“那……他们可以办户籍吗？”

　　张妍想伪装成乞丐去官府办个户籍。因为，她还需要一个身份。一个和“张严”一点关系都没有的身份。一个可以帮她肚子里的孩子改变身世的身份、一个可以让她自立门户的身份。

　　孩子出生前张妍都不能离开家庙。她以后要和孩子在一起。只要她生孩子的时候不离开家庙，人们就不会怀疑孩子是她的。她又不可能一个人把孩子生下来。所以她需要“张严”。她以“张严”妻子的身份把孩子生下来后，“张严”、“张严的妻子”就都该消失了。他们的房子离张家家庙太近了。

　　“可以。不过要交五两银子。他们连肚子都填不饱，哪有银子办户籍。”

　　张妍眼睛一亮：“只要交了银子就可以办户籍了吗？”

　　伙计想了想：“还要验明正身。”

　　“怎么验？”

　　“乞丐去办户籍的时候，官差会让他们把脸洗干净，看看是不官府要抓的人。不是的话再看看身上有没有官府的烙印，是不是官奴，要是没有就可以办户籍了。不过有了户籍就得交税，股兵役。所以大部分乞丐有了钱也不办户籍。”

　　张妍邹了邹眉头。“烙印一般烙在哪？”

　　伙计有点奇怪，这人怎么什么都不懂？“肩膀。”

　　张妍放心了。

　　从酒馆出来后，张妍买了不少蔬菜水果。还买了一篮鸡蛋。天黑以后，张妍才带着雪球从小树林回了家庙。

　　回家前，张妍找了个酒楼吃了顿大餐。郭叔他们为了尽快把房子盖好肯定会加班。既使不加班也会留下一两个人看东西。房子盖好前张妍是出不去了。

　　把东西放好后，张妍就抱着雪球睡了。

　　第二天一早，张妍就被吵醒了。郭叔他们已经开工了。吃完饭后，张妍把锨拿了出来。“我也该开工了。”

　　张妍挖地道的时候，雪球也跑过来用爪住外扒拉土。张妍以为它扒一会就不扒了。没想到小家伙越扒越有劲。一会，雪球就变成了土球。

　　另一边，王夫人让丫鬟把长顺叫了进来：“少爷昨天去哪了？”

　　“少爷昨天出去买了些书。”

　　王夫人邹了邹眉头。“没去别的地方？”

　　“没有。”

　　“那怎么一回来就把自己关到书房里不出来？”

　　长顺挠了挠头：“这个小的也不知道。对了，昨天少爷遇到个土匪，还说他长得像……像……”张妍是王家的禁忌，长顺不敢说。

　　王夫人瞪了他一眼：“像什么？”

　　“张家大小姐。”

　　碰！王夫人把茶杯扔到了桌子上：“下去吧。”

　　“是。”

　　长顺出去后，王夫人就去了老太太的院子。一去就让丫鬟们都下去了。“母亲，张家那丫头不能留了。水火无情，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