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他们才是主人

　　田小秋盯着钱袋看了很久，这钱来得太容易了，她有些难以接受。

　　 “田小秋？”田高伸手在田小秋面前晃了晃手，轻声说，“你没事吧？”

　　 田小秋反应过来，“没事！”眨着眼对田高说，“到我家里坐？”

　　 “不了不了！”田高摆摆手，“我还要回去看书习字！”一溜烟跑开了。

　　 田高帮方清清写信的字，被田小秋嘲笑后发誓要雪耻。

　　 田小莲疑惑地问田小秋，“你这堂弟不是喜欢到你家找吃的吗？今天怎么那么乖了？还读书习字？他不是最讨厌的吗？还有你二婶，都不见得她来，今天他们都怪怪的。”

　　 田小秋从田小莲手里抱过艾叶，“小莲，艾叶给我，你先回去。”

　　 田小莲手里一空，凑前盯着田小秋的眼睛，“记得咱们的约定。”

　　 田小秋疑惑地问，“什么约定？”

　　 田小莲原地甩了手，“哎呀，不是跟你说进城的事吗？怎么那么快就忘记了？”

　　 田小秋低着头轻声应着。

　　 “我不管，要进城了我就来找你。”田小莲轻轻拍了拍田小秋的肩膀，“你逃不掉的。”

　　 “好，不逃！”田小秋笑了笑，“快回去吧。”

　　 田小莲高兴地跑回去了。

　　 田小秋回家把艾叶放回厨房就打算做早饭。

　　 方夫人打了哈欠过来了。

　　 “伯母早！”田小秋赶紧喊人。

　　 她总觉得这方夫人看着和善，却处不来。

　　 “小秋，今天晚上还是你跟清儿住在一间房吧。”方夫人轻轻地说。

　　 昨天晚上她被小宝宝吵醒了好多次，她让方清清休息，自己起来抱着哄了几次，可小宝宝依旧哭闹，她心烦意乱，一夜没睡好。

　　 方夫人一身富贵样，哪里经历过起夜哄孩子的事？

　　 她生方清清那会，有婆婆照顾着，还有婢女使唤，除了喂要抱着，其他时间都扔给别人，她睡了个好觉。

　　 “好！”田小秋点头。

　　 心里还纳闷昨天的神气怎么不见了。

　　 方夫人看了看杂乱的厨房，又打了个哈欠，“小秋，把我带来的老母鸡从马车上搬下来，宰了炖了给清清吃。”

　　 “啊？”田小秋惊叹，“我不会宰鸡！”

　　 “我也不会，实在不会就出钱让会的人来吧。”方夫人使唤别人的话说了出来，完全是一副夫人样子，跟昨天的言行大相径庭。

　　 田小秋尴尬地应着，“哎！”

　　 她决定自己学着来，毕竟请人要钱，她舍不得花钱。

　　 方夫人看了一眼田小秋，突然觉得自己把她当下人使唤，心里过意不去，马上变得温声细语，“小秋，我家里有几个下人，我习惯了使唤别人，你别介意。”

　　 “不介意！”田小秋摇了摇头，“伯母需要我做什么尽管吩咐。”

　　 “那我就不客气了！”方夫人得了杆子就往上爬，她拿出一个钱袋递给田小秋，“待会儿你去买些猪肉回来，改善一下伙食。”

　　 “不用了，您的钱留着，我有！”田小秋推了回去，哪有让客人拿钱的道理。

　　 “拿着，清儿的伙食可不能差了。”方夫人意味深长地说，“月子没吃好，没休息好，落下月子病就麻烦了。”

　　 “我知道，我有钱，嫂子的月子我会伺候好。”田小秋急切地回应，“我有很多不懂的，需要伯母提点的，伯母就跟我说。”

　　 “哎！”方夫人感觉田小秋挺好相处，夫人架子就放低了。

　　 方夫人看了一眼田小秋后尴尬一笑转头离开了。

　　 田小秋煮了鸡蛋汤送到方清清房间里。

　　 方清清睁着发困的眼睛喊了一声，“小秋！”

　　 田小秋走过来看着熟睡的宝宝，又看看没精打采的方清清，疑惑地问，“嫂子，昨晚不是伯母帮你带孩子吗？你怎么还那么困？”

　　 方清清呵呵一笑，叹了一口气，“我娘在，我更累。”

　　 方夫人是哄了一夜孩子，也让方清清多休息，可方清清也没闲着，她看着方夫人把孩子晃来晃去就害怕，不得不自己来。

　　 方夫人看方清清哄孩子就去休息了。

　　 一起一躺，两个人都累得够呛。

　　 田小秋可以想象母女两轮流哄孩子的痛苦，她低声说，“伯母让我今晚继续在这里休息。”

　　 “那还好！”方清清松了一口气，“也不知道当年我娘是怎么带我的。”

　　 田小秋没有回应，看着方清清吃完，拿着碗筷出去了。

　　 田小秋从马车上搬下那一笼子六只鸡，抓了一只出来，剩余五只关在了鸡舍里。

　　 自家老母鸡看到有外客进来，竖起了鸡毛做好了攻击准备。

　　 田小秋没去注意它们怎么斗，磨刀开始宰鸡。

　　 “小秋，宰鸡呢？”方在言醒来了走了出来。

　　 “啊！”田小秋点点头，心里祈祷着方在言可以过来帮忙。

　　 “好，鸡毛拔干净了！”方在言满意点头，这就去院子里伸伸胳膊抬腿锻炼身体了。

　　 “哎！”田小秋一脸黑线，她还想让方在言代劳呢。

　　 好吧，来了两个指使她干活，她还不能拒绝的大人物。

　　 田小秋花了很大劲才把鸡宰好扔到锅里煮了，她还放了一点点艾叶。

　　 “伯父伯母，我去田里看一下，顺便买些猪肉，很快就回来了。”田小秋不想在家里待，她不知道怎么跟田家夫妻相处，出去避一避。

　　 “前腿肉，猪蹄，猪肚都买了。”方夫人浅浅一笑吩咐着。

　　 “小心点！”方在言温和说着。

　　 “哎！”田小秋挑着担子出去。

　　 方在言赶紧走过来方夫人面前轻声询问，“你跟清儿说跟咱们回家的事没？”

　　 方夫人无奈摇头，“她不肯跟咱们回去。”

　　 “为什么不肯？”方在言糊涂了，“她应该知道田小秋要嫁人的，我去跟她说。”

　　 他走到方清清房间门外窗户边，“清儿，爹娘不可能在这里待太久的，你出了月子就跟我们回家去。”

　　 方清清刚要躺下休息就听到父亲的话，心里有些烦躁，却不想让父亲担心，压低着声音，“这事以后再说吧。”

　　 方在言知道女儿的脾气，他这样说就一定不会跟自己回去的。

　　 他哀叹一声就回到了方夫人面前坐下。

　　 “也罢，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嫁到田家就是田家的人，咱们强求不得。”方在言再一次观看这个家到处都是破烂的东西，“改天得去城里一趟，买些东西放在这里。”

　　 “别改天了就今天去吧！”方夫人催促丈夫。

　　 “过几天再来。”方在言不想那么快置办家具用品，就怕田小秋误会他们才是主人。

　　 事实上，他们真的把自己当做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