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武道之心

　　话说王家的病书生王克之自从拜了那刘坚为师之后，洗髓伐骨，身体和那精气神都大变了。学了师父刘坚所传授的那本《五行天都拳》之后，整个人的气质都一如入道武者一般刚毅而苍劲有力了！

　　今天的太阳照样与昨天那样旭日东升，不知不觉之间今天是王克之拜师的第二个月了。

　　王克之在这一个月以来，勤学苦练师父所传授之武功，现在的他按照师父的说法，他已是可以出窥武道最低之门径了。

　　今天与往常无异，王克之在自家的宅院里又演练起自己所学之武功了。

　　一招一式，王克之打得刚猛有力，虎虎生风。

　　刘坚在一旁看着。王克之虽然打拳打得很好，但他眉头却皱了。他清咳一声说道：“克之，你这拳法确实已经练的不错了。非常的纯熟了，已经有了点意思。但你身上的修为差了一点而已。”

　　王克之听到师父评价，不禁喜上眉梢。修武以来，他知道武道的艰难，尤其是对于自身所练武功的感悟最为重要，而现在师父认同了自己，他不禁有些自得的一笑。

　　收功，真气内敛而入。对师父有些着急的说道：“师父，但我练了这么久的武，练气四层却一直没突破……”

　　刘坚自然知道自己这个弟子在想什么，无非是着急了。

　　对于这样急于求成的心态是武道之大忌。他当即说道：“克之，为师问你，你学武道为何？”

　　突如其来的一问让王克之懵住了，他啪的一声坐到地上思索起来，自己之武道——为何！

　　而刘坚看到弟子的迷惘却站起来，慢慢的踱步，缓缓而说道：“武道！乃练武之人之道。正所谓不知我者谓我何求，知我者谓我心忧！武道也是如此！武道不是求功名利禄之敲门砖！而是解自心之忧，解万民之忧之道！”

　　听到师父的话，王克之眼前一亮，心中通透无比。紧接着刘坚又说道：“武者，非是贱业，而是要胸怀万民！文可治国，武却护国安邦！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才谓大！而非仅仅谋自身之利！以文武以求自身之利乃是小道！以文武求天下之利才谓大道！”

　　此话如雷贯耳，双眼睁开，眼中一片清明，心想：没错！武道！天下之道！

　　缓缓站起来，对师父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礼，说道：“谢师父指点之恩！”

　　刘坚满意的点了点头，他又问道：“那你现在武道可清晰否？”

　　王克之点了点头，坚定的说道：“是！当然明了！学武非为身而为家国天下！”

　　刘坚满意的说道：“好！”但很快他就说道：“所以，武道之道，不可急功近利，此谓是武道之大忌。”

　　王克之点了点头，他心中暗道好险，自己差点就犯了武道的大忌。他心有余悸的说道：“是，师父。弟子谨遵教诲。”

　　刘坚嗯了一声，他心中做出了决定，他知道自己也该这样做了。他说道：“克之啊，为师呢，是个镖师。收你为徒不过是一次意外。现在……镖期已到！为师该走了……”

　　突如其来的分别让王克之有些措手不及。他说道：“那，师父，我呢？”

　　刘坚背向着他，负手而立。说道：“为师要事在身，必须要离开粤州往中原去了，你的武功我是不能随时指点了。你要勤加练习武功，不可偷懒，待到你学成之日……你再前往中原寻我吧。”

　　说着，他缓缓而走。

　　而王克之却没说一话，两个月来的相处已经让两人的感情好似父子。不用话语中多少不舍，王克之便已能感觉到师父对自己的依依惜别之情。

　　随知师父终会有离去之地，两人亦有重逢之时，但王克之还是不禁的流出一丝丝的男儿泪。

　　待到刘坚慢慢的走到大门口时，王克之才一抖衣袍，缓缓而跪，朝着师父的方向噗的一声磕了一个响头。说道：“师父再造，传功授业之恩。弟子王克之永记于心！势必将师之武道发扬光大！不负师父之恩！”

　　说出这段话，门外的刘坚的眼角中流出了一颗豆大的泪水！

　　随之哈哈大笑，踏风而去！

　　王克之抹了把眼泪，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他知道自己的师父心中有侠义，而且也是个洒脱之人，他自己自然也受到了师父的影响，不会光为这暂时的别离太过伤心。

　　想象着以后的重逢，王克之便不是很伤心了。

　　而这个时候，母亲王杨氏走了进来，这两个月来儿子的变化她是看到的，儿子的精神越来越好，她当然是开心的。

　　但……两个月来，家中……也是……唉的一声心底的叹息，想说话还是没说。

　　王杨氏看天色已到正午，她便问道：“克之啊，现在已是正午了……我去……”

　　王克之那双坚定的眼睛扫射过来，看着母亲的双眼，母亲藏在眼睛后的那担忧。

　　那是在担忧什么？一定有什么事瞒着我。

　　他当即就问道：“娘亲，你是否有事瞒着我？家中是否遇到了何困难之事？”

　　王杨氏无语，她不想说。王克之却着急的接着问道：“娘亲，家中是不是……已经无……”

　　王杨氏点了点头。这其实也是必然会让儿子知道的。家里存银早在一月前就已吃光了。而现在……大部分的吃食都是靠着自己的嫁妆来维持着家中的伙食了。

　　王克之眼中满是内疚，他也猜出了一点苗头。武道……武道……唉……自求之道若连自身之苦也不能解决，如何去求天下之道？

　　他说道：“娘亲，我现也算学武有些成就了。以后家之生计，儿来解决吧。”

　　王杨氏看着儿子那坚定的样子，心中大蔚。但却担忧的说道：“儿啊，那你……”

　　王克之知道母亲担心自己，因为自己这么多年来，几乎从未做何对家有益之事。也不通人情世故，不晓生意之门路，哪里会有什么生计可寻的到呢！

　　但他心却已有了一个主意。

　　好言安慰好母亲，王克之这才出了门。

　　走到集市上，王克之已不像原来那样显眼了，毕竟他已两个月未出过门了。身上的气质也大变了，与以前也完全不同了。而且他两个月前的那次重伤也让乡里的人都以为他难逃一死了，现在还真的没什么人敢确实的认的出王克之了。

　　走在集市上，王克之心中的计划已是完整浮现。看着眼前的：“王家赌档”。他露出一脸狰狞的笑容。虽说师傅曾教导过他修炼得道之人要心胸开阔，不可与小人一般斤斤计较。但是却也教他有仇报仇有冤报冤。

　　这家王家赌档就是那日羞辱过他的王大利所开档口，敛财无数。有人曾经风闻这家赌档下面还经营着人口贩卖，妓院暗娼的勾当。致使乡人都是沉迷赌博卖儿卖女，家破人亡。这家赌档里可谓都是不义之财！

　　学武如不行侠仗义，又有何用呢？

　　想到这里，他闪进小巷子拿着一块白布蒙巾蒙住自己的脸。用早已准备好的白色衣服将自己全身包裹住，让人看不出自己原来的体态面貌。

　　他能想出来的生计就只有这一招了——抢劫！而且是抢劫这家最大的赌档！

　　将一切打扮好之后，王克之顺手往巷子里拿了一根竹子，将家里拿过来的那柄菜刀绑在上面，这就成了他的武器。

　　悄悄走到这家赌档的后面，对着这面高大的墙壁，王克之缓缓提起真气。

　　手上凝聚起厚重的真气，一拳打出！一出手就是后土玄重这一招厚重连绵的一招。

　　一招打在墙壁上，轰的一声，墙壁倒塌，紧接着大街上便倒飞出一条人影！刚才还在摇着骰子的一名伙计直接被他震飞出去。

　　而那些为聚在一起的赌客也是被震得好是凄惨，身上的衣服破碎不堪，有些人甚至已经昏迷过去了。接近墙壁的那些赌客更是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与那名伙计一般被打飞到街上。

　　而王克之才从墙外跳了进去，手拿那根竹子。哇哇大叫，用自己身上的布条把桌子的银子银票一卷，卷走一大半扛在身上，站在桌子上，对那些人大声笑道：“你们这些无赖恶棍！今天遇到我算是你们倒霉了！这些不义之财我就笑纳了！”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王克之就已经说完了话哈哈大笑，扬长而去。

　　王克之忍住激动的心情，双腿疾奔，跑到一处小树林中，将身上白色的布条衣服全部扯下来，拿了十几锭官银，其余的东西全部被他埋在了一棵最高大的树头下。

　　他哈哈大笑道：“哼！王大利和他那乡长姐夫聚拢如此之多的不义之财！今天倒是被我笑纳了！哈哈哈哈！”

　　说着，将那实际锭官银揣在怀里，走到街上去了。

　　心中甚是快意，他知道自己做出这档子事，王大利一定是会恼羞成怒的，虽然他并不知道是自己做出此事，但……也能让他气得发疯了！王克之对于那些贪官污吏，无赖恶霸甚是痛恨！如今可以给他们这样的教训，心中快意。况且怀中的这十几锭官银也够自己家中开支多个月了，能惩戒恶人又能给自己家里带来收入的好工作哪里找？哈哈哈哈！

　　王克之现在心中已有完整的计划了。现在他打劫了那王大利的赌档，劫了他们的赌资。但如果仅为自己所有可不行，他是要将这些不义之财散出去的…………这不就是书上侠客常常所说的：劫富济贫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