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崩地裂（上）

　　“哪里弄到的？”Q17激动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他用还完好的左手小心翼翼的接过那块石板，看着正面一小段汉语“我将这块碎片托付奸诈的混乱之主，他的阴险和狡诈会将你带到伟大军团的诞生之地。∮，”

　　“伟大军团……”Q17在嘴里咀嚼着这句话，却不得要领，看来又是石板制造者一句神叨叨的预言。

　　“就在这里！”安雅指了指洞窟正中的石台。

　　Q17急忙问：“这里是哪儿？我们怎么到这里的？”

　　“那个蜂巢一样的洞穴并非现实空间，而是亚空间，当你从那癫狂的状态中挣扎出去时，它碎裂了，我想是那个控制你神智的恶魔被你反噬造成的。”说话的不是安雅，而是楚，她靠在洞口那条小通道边回过头来说着。头盔遮着她的表情，只能听到她的语气非常复杂。说完，她就这么看着Q17几秒，似乎还想说两句什么，犹豫了两下后，还是什么也没说把头转了回去。

　　“谢谢关心……没事的，我的伤不会造成永久性损伤或残疾，我的队伍里有个很优秀的医生。”作为n939的保姆队长，Q17有一种足以让人恼火的读心能力。

　　楚轻咳一声，语气有些尴尬及不快的反驳道，“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我非常佩服你的意志力，普通人很少能抵挡恶魔的诱惑的，更别说魔神的力量了。然而，这并不是结束。”楚的话语中第一次出现了丝丝忧虑的口气，“神很少关注一个凡人，更不会轻易赐予他们的力量并留下一个混乱之痕……在你胸口，我能感觉到。”Q17下意识的摸了摸胸口，似乎有个东西在隐隐作痛。

　　“你身上一定有什么值得他们如此慷慨的东西，不管那是什么，他们这次没有成功，就有下一次，再下一次，魔神已经在你的身上留下了一个印记，整个亚空间内的生物都能看见你在亚空间耀眼的投影，每一个恶魔都会试图强夺你的混乱印记。混乱种族不懂得放弃和逃避，他们一定会追逐你，直到心满意足或者死亡降临。而且，我必须提醒你，魔神的礼物从来不是免费的，任何抱着‘只用一下就好’的人到头来现他们被迫的付出了一切，乃至赔上了灵魂。”

　　“还有那块石板。”楚看着正把死海文书收回去的安雅：“我和你的下属已经‘密切’的交流了一下。”她微微转过身，掩住披风上一个似乎弹痕的圆孔，“我了解了那东西对你们来说非常重要，还有你们的决心。但我仍然保留我的意见，来自亚空间的造物都是非常危险的，在我们的灰骑士恶魔之书的记载中有无数的先例。”

　　“哼，就像被恶魔附体的你们一样。”安雅忽然反唇相讥，语气中带着Q17不能理解的不屑和愤怒。

　　他向她挥了挥手，示意冷静下来，然后把头转向了楚。

　　“多谢，楚，但是那块石板对我们来说非常特殊，而且就我所知，它不一定是亚空间的造物。”

　　“或许不是，但任何被亚空间解除的东西都有被污染的危险，我还是建议……”

　　安雅忽然爆了，跨前一步道：“你想说什么！”

　　“够了，安雅！”Q17不大高兴的加重了语气，小丫头愤怒而激昂道，“队长，她……”

　　Q17完全明白了：“我明白你们两个的意思，我回去后会安排一次彻底的体检和心理测试。不要插嘴，火花，有些事情不要以任性的感情决定，我对楚之前的果断做法也表示赞同，事实上，我很感激你那时救回了我的灵魂，但我更希望你当时做出同样地判断。”

　　“不，队长，我绝对不会对你……呀”Q17用那只没有手的右胳膊拍在了安雅头上，露出了到此为止的微笑。

　　Lo1ita战士头微微低了低，似乎不大服气，但她还是没有争辩下去。

　　Q17看向楚，一脸郑重的点点头“多谢你的提醒，我会记得的。但我必须冒这个危险。”

　　楚没有冷嘲热讽，只是淡淡的点头，“你决定了的话，那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

　　“恩……好了，那么现在，既然我们不在亚空间了，我们在哪里？”Q17左右张望了一下。

　　乌龙山已经和这个世界进行了大量的接触，在艾多妮娅和梦美两位天体教神官加入后，对宗教和这个世界的世界观认知也有所了解。在这个世界人们的认知中，世界是像千层饼一样分成很多层位面的，人类所居住的是主物质位面，也就是凡间，被一层厚厚的外域位面所包裹，而外域之外，则是许许多多支撑着主物质界的位面，他们与主物质位面是分开的，但又有着一种类似重叠的关系。其中有一些没有归属的中立位面和半位面，剩下的则早早的被圣神和魔神瓜分了势力范围。圣神的领域是绝对的秩序，甚至因此而简单，因此秩序位面数目很多，但是空间法则往往异常简单，数目最多的就是单元素位面，除了基本的地水火风外，还有冰寒，金属，利刃，闪电等等延伸位面，这个世界的人认为，主物质界的各种物理效果都是这些单元素的秩序位面制成的，比如火是从火元素界来的，水是从水元素界来的，魔法师完善了这种世界体系，他们从这些位面提取力量，召唤系的法师甚至能从这些位面召出能量生物。八一中◆▲文 这些秩序的空间被认为是宇宙诞生后，那些被展到高度统一与永恒的上位空间，他们曾经的存在与将来的存在都会比主物质界长久的多，因而被称为：空间。

　　而魔神麾下的空间则大为不同，因为信奉混沌，他们的位面都是混乱而缺乏秩序的，也缺乏独立的条件，因此所有混乱位面都好像锅底的残渣一样汇聚搅拌在一起。魔神们只有一块位面，但这块位面所包含的力量的强度与种类丝毫不逊色于所有空间相加。Q17所去过的恶魔之门后的世界，恶魔界，也不过那片混乱空间中非常非常小的一个角罢了，这个世界的世界观认为，混乱位面是宇宙诞生后那些重质的没有成型的空间碎片的沉降后杂乱混合着，被人类复杂而混乱的思想所扰动，惊起阵阵潮汐与波浪，终于形成了混乱空间。那里成为了思维的大海，被强烈的感情掀起狂风与漩涡，继而过来影响了人类的思想波动，使得人类的思想极端和疯狂，但也带来了创造性和活力。如果说空间构建了主物质界的物质，那混乱空间则造就了人类那富有创造性的不羁的灵魂和思想。这片人类思维的巨大空间，被这个世界的人们称为：亚空间。

　　楚：“我不确定，但我想……”

　　“在那生物的颅骨里。”安雅冷冷地插口。

　　“滴……队长。”多罗焦急的声音从无线电响起，“我锁定你的位置了，但是……有新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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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艘梭型的巨大的物体悬浮在马库拉格堡远处的空中。

　　形如海上航行的巨大海船，但三对风帆不是垂直布置，而是横在两边形如翅膀。木质船壳上装饰着金色的花纹和闪电型的徽记，还有数个左右成对的巨大魔法阵。

　　“右舵五，右边挂二横帆。准备减，尾帆张开！”一个站在高台上的人带着防风眼镜高喝着，大幅度的转动着手中的木舵盘。甲板上的穿着厚实皮衣的水手们吆喝一声，分成几群聚了起来，一群人冲到右舷推出一条横桅杆，把闭合着的有骨软质布帆张开。其他人冲向舰尾，将一对好似蝙蝠翅膀的木骨布帆垂直抖开。

　　就在甲板上众人都在忙碌的时候，两个人却仿佛置身世外的单独立于船头，看也不看那些忙活的水手一眼，一些水手从旁走过时也拼命低着头，不敢费一句话。

　　“那就是……马库拉格之门……”一个高鼻子，穿着防寒罩衫的中年人望着远处那雄伟的城墙感叹道。昔日凯撒帝国的骄傲，马库拉格，现在却是处处坍塌的缺口，四处升腾着烟柱。而那栋城堡正面，数个小小的光点飞舞着……光点虽小，可他们每碰触一次，之间就会迸出堪比太阳的炽烈光芒，数秒后，一种如雷鸣般的隆隆巨响和海啸般的狂风袭来，让巨大而稳固的船身微微摇晃一下。有时候，那些迸溅出的光芒没有飞向无人的狂野，而是落在雪山的山峰上，立刻激起一片隆隆雪崩和山体滑坡，甚至有迸溅出去的光弧劈在一座小山峰的顶层，结果在众目睽睽之下，那道光竟然吧那座小小的山峰的顶部给砍掉了，断裂的山峰由于自身重力而坍塌滑坡下去。

　　“大人”一旁一个胡子男紧张道。

　　“冷静，副官，没什么可以惊讶的，那是圣阶之间的战斗，有那样的威势很正常。”被称为大人的中年人微微用手捻了捻小胡子，脸上露出了不解的表情“但奇怪的是，议会说只有两位圣阶被调派到马库拉格而已，为什么这股强大的灵压中，确有四股在保护城堡呢？”

　　“或许是西斯大人突破了……”

　　“还有一个呢？或许是某个流浪而来的圣阶，不过我是不相信戏剧化和巧合的。”中年人胡子脸色冰冷，胡子迎风一抖一抖的，看上去非常威风。

　　“大人。”后面走来一个穿着魔法师长袍打扮的人，他鞠躬行了个礼，“水镜术有效用了。”

　　“恩”胡子男一甩猎猎的披风，大步流星走向船舱，另外两人亦步亦趋的跟着。

　　船上最宽大的一个房间内，光徒四壁，没有任何装饰的空旷房间，除了正中心一个水井般的水缸外没有任何器具，木质的地面上铺着一层乳白色的地毯，上面用或红或绿的墨水绘图着大量纹路，法阵，还有各种不规则的几何图形以及上百个星座。

　　中年人的两个跟班被留在了门外，他脱下鞋袜赤着脚走入了这个房间，一个早已等待在井边的魔法师鞠了个躬，退了出去。

　　中年人来到“水井”前，扶着栏杆看下去，井水碧波无痕。

　　“齐格飞。”他对着井中淡然的说道。

　　井水忽然荡漾起一圈圈怪异而连绵的波涛，一浪连一浪几乎遮蔽了水面。但下一秒，那波纹好像出现时一样突然的就消失了。

　　“阿克莱特，该死的，草你x的，你这个混蛋，王八蛋，你Tm的终于给我死过来了！舰队呢，马上把舰队调过来，让我们来给这些家伙一点苦头尝尝。nnd，终于轮到我们威了。”水池中那个模模糊糊的人先是一阵宣泄似的叫骂，然后喜形于色。

　　“冷静，齐格飞，我带来了支援，但是连我的旗舰美杜莎之泪在内，我只有三艘浮空舰，另外两艘还是护航的三桅纵帆船。”

　　“神马！”那一头的人不敢置信的怒吼起来，声音之大让水面荡起了阵阵水纹。

　　“我这里起码有一百万的恶魔，一百万呐，我叫玛法元老院议会给我调援军，你跟我说Tm的就来了三艘！”

　　“冷静，齐格飞，这正是我要向你说明的，”阿克莱特语气中没有丝毫的歉疚，“我知道你不满，但占卜庭给出的结果很明确，这是恶魔族声东击西的把戏，他们将会重兵攻击马库拉格，然后逼迫浮空舰队的主力来这里救援，然后趁玛法机动兵力稀缺的时候，入侵临近的凯撒和兽人族地盘，攻陷紧邻玛法周边的地域后，魔法之国就会失去粮食和物资的供给，你知道玛法的面积有多小，而且其中的农地数量的缺乏，我们的粮食和其他主要物资都来自其他国家，马库拉格所在的主要通路被恶魔大军堵塞后，我们的粮食和水的补给已经大大恶化，现在所有的补给都来自周边农村和卫城的储备，如果我们失去他们……魔法不是万能的。占卜院已经再三审查了这个结果确认无误，几位将军的圆桌议会讨论过后也认为这个计划确实阴险而可行。因此……”

　　“靠，那你们来干嘛，三艘船，还不如来只信鸽，告诉我‘你丫死定了，没人收尸，安心的去吧！’”齐格飞开始失控的大骂。

　　“不要闹了，齐格飞，你我都知道马库拉格的重要性。”

　　“哈！是吗，？你只有三艘船，能干什么？一人一个骨灰坛都运不过来！”

　　阿克莱特顿了一会儿，用一种异常温文尔雅的语气慢慢说道：

　　“能用禁咒摧毁皇冠峰，用山崩掩埋掉马库拉格之门。”